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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6)

毕业

这天,惠惠老师打电话让我和宁缺去她家玩,说知道我们都上了中大,她要给我们庆祝一下,还特别警告我们不许带任何礼物。

在惠惠老师家跟她闲聊了好半天,这才知道原来她除了一直特别喜欢我之外,也特别喜欢宁缺,所以一直对我们的事情乐见其成。

说起大学,惠惠老师有些遗憾:「其实你们两个都可以去清华的,还是太谨慎了。」

我不知道宁缺什么想法,我自己心里却是很满足,中山大学挺好的,校园非常漂亮,广州空气也比北京好得多,高二寒假在北京那一周,差点没给我呛死,原来空气真的会有味道的,真不敢想象在那呆一辈子会什么样,而且报清华的话,我就不敢报计算机系了,肯定考不上的,数学系的话,我又对自己的智商没信心。

宁缺微微一笑:「只要在一起就好。」我嗯了一声,看着他一副很淡然的样子,突然觉得很幸福,他真的长大了,真的像能替我遮风挡雨的样子了。

惠惠老师有些羡慕的样子:「哎,你们这些聪明的孩子,还真是不把名校当回事,我这种二本垫底学校出来的,看清华北大就像是看圣殿一样,要能去那学四年,拿半辈子的收入去换都愿意。」

这次轮到我和宁缺吃惊了,我有点惊讶:「不是说实校的老师至少是211毕业的研究生么?」

惠惠老师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:「我就是本地惠州师院毕业的本科,当年实校门槛还没那么高,又有些其他的关系,才进来的,放这两年肯定不行,连报名资格都没有。」

我赶忙安慰惠惠老师,我认真的告诉她,她是我最喜欢的老师,也是我遇到过的教课最好的老师。

宁缺点头说:「是的,是的。」

我笑着对宁缺说:「你最有资格这么说,换别的老师,高一你写的歪诗,不给你处分,也会赶出教室罚站了。」

宁缺也笑了,然后小声告诉我,现在的话,他还是会那么写,我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踢他了,而是暖暖的一笑,这才是我喜欢的宁缺。

惠惠老师也笑了,然后有些悠然地说:「其实我以前和宁缺也很像,08年之前,有人邀我去北京看奥运场馆,我拒绝了,当时我念了阿房宫赋:秦爱纷奢,人亦念其家。」

我轻轻的接着惠惠老师的话往下念:「奈何取之尽锱铢,用之如泥沙。使负栋之柱,多于南亩之农夫;架梁之椽,多于机上之工女;钉头磷磷,多于在庾之粟粒;瓦缝参差,多于周身之帛缕;直栏横槛,多于九土之城郭;管弦呕哑,多于市人之言语。使天下之人,不敢言而敢怒。独夫之心,日益骄固。」

惠惠老师欣慰的看着我,宁缺却有些奇怪的看着我:「这篇课文没要求背诵啊?」

我郁闷的踢了他一脚:「你不参加高考的,哪知道我们普通学生的痛苦。」

惠惠老师微笑的看着我们亲昵的样子,然后微笑着继续:「我当时小,对北京花几千亿人民币办奥运,而不是改变民生,普及教育的事情极为抵触。后来看到宁缺写的诗,就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,觉得很是亲切。宁缺是我教课以来第一个很明确表达这种想法的学生,所以我一直很喜欢他。」

宁缺有些腼腆的笑了,我也很开心。不过,这个时候,可不敢跟惠惠老师说,过几天我们两个就要去北京看鸟巢了。

正聊着,惠惠老师的男人买菜回来了,他姓严,我们叫他严师公,他看起来比惠惠老师还要和善,笑起来特别的温和,和惠惠老师站在一起感觉超和谐。

严师公中午给我们做了一桌子的菜,然后惠惠老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蛋糕,说先吃些餐前的甜点吧,昨天晚上烤的,重芝士的,要冰箱里沉降十几个小时才好吃。

蛋糕是个心形的,但是样子却一般,淡黄色,只是上面用红色草莓酱写了个love,我有些脸红的拿着刀正要切的时候,从里面房间旋风般的跑出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丫头,五六岁的样子,举着两幅画,大声喊着:「妈妈,我今天的画都画完了。」

然后又怯生生的问:「我现在可以吃蛋糕了么?」

惠惠老师笑着说:「妞妞,你叫过人没有。」

妞妞抬头,冲着我一脸媚笑:「姐姐,你长得好漂亮。」

我刚想回一句妞妞乖,惠惠老师在后面喊道:「妞妞,叫错了吧,昨天怎么教你的。」

妞妞想了想,然后又甜甜的说:「叔叔,婶婶,你们两个好般配。」

我忍不住笑出来,太乖了,我让宁缺切蛋糕,然后蹲下把妞妞抱了起来,太可爱的小女孩了,和惠惠老师长得好像。

蛋糕好香啊,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大蛋糕,极为浓郁香甜,中间裹着的一丝咸味还有一丝柠檬酸,把芝士的香腻完美中和了。惠惠老师说这种海盐芝士她试了几十次才做成这样。我极为羡慕的要学,惠惠老师微笑着说,等我们结婚的以后,她再教我。

吃完浓香的海盐芝士,小女孩妞妞甜甜的问我:「婶婶,我还有一块奶油蛋糕,你吃一些吧?」

刚吃完芝士蛋糕,一听到奶油立刻觉得有些腻了,但是看着小女孩献宝似的那副期待表情,我实在无法拒绝,于是点了点头。小女孩开心的跑到冰箱里,拿出一块白色的奶油蛋糕,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,一步一步的走过来,眼睛笑的弯弯的,真的好像一个小天使,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,如果我和宁缺将来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儿该有多好。

妞妞把蛋糕放在餐桌上,甜甜的笑着,对我说:「婶婶,你闻闻香不香?」

好可爱的女孩啊,难得还和我这么亲近,我有些得意的看了宁缺一眼,然后低下头去闻。

然后我的头就被后面的小天使妞妞踮着脚尖,用力摁到了蛋糕里,然后化身小恶魔的女娃娃大笑着大叫着欢乐的跑了,严师公去追她,宁缺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。

好丢脸啊,被这么小的一个女孩算计了,这还真是头一回,惠惠老师拉我去卫生间把脸上的奶油洗干净,有些歉意的样子说妞妞平时被他俩宠的有点不像话了。

我却是很开心,妞妞有些像我小时候,我还记得在我和宁缺上幼儿园吃饭时,有时候我也会把宁缺的头按到饭碗里,还因此被老师教训过好几次。不过妞妞笑起来那么甜,估计哪个老师都不舍得骂她吧。

回到餐桌的时候,妞妞已经被严师公拎了回来,乖乖的跟我说了对不起,然后一直嘻嘻嘻嘻不停的笑,我郁闷的警告她:「妞妞,你要小心哦,婶婶可是很记仇的。」

妞妞还是嘻嘻嘻嘻的笑着看着我,银铃一样的声音,天使一样的笑脸,眼睛向下弯弯的,似乎比桑桑还要好看,看着她可爱的样子,真的是什么气都会烟消云散。

饭差不多吃完的时候,严老师抱着妞妞回卧室哄睡去了,惠惠老师突然换了副很认真的表情:「以后我就不再教你们了,今天给你们讲一个我自己的经历吧,算是给你们的最后一课。」

我和宁缺立刻坐的端正了些,惠惠老师笑着说:「也不用那么正经,这是我之前的一段往事。」

然后惠惠老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很长的故事,她在大学情窦初开的年龄,认识了一个有着很温暖笑容的男子,那个男人有着说不出的魅力,让她着迷,如飞蛾扑火般的迷恋。他就是高二时,惠惠老师曾无意中跟我提到的,那个喜欢把她带到自助餐厅,坐在旁边看她吃东西的男子,他对惠惠老师非常好,一路小心呵护,帮助她成长,帮她进实校当老师,也帮助她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。

但是,最终,惠惠老师实在无法接受那个男子在商场搏杀的日子,选择了离开,然后遇上了严老师,选择了平淡和幸福。

她说有个姐姐跟她说过,年少时会因为爱一个人,而不在乎和他过什么样的生活,但是成熟之后,却会因为爱一个人的生活而爱上这个人。

她说相信以我们两个的天份和努力,未来的生活不会差,但是万一有不如意呢,她问我们,会不会选择了对方,就接受未来无论怎样的生活?

宁缺说:「我会的。」

我在旁边掐了他一下,在他的惨叫声中,质问他:「你一个大男人,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?男人是要承担生活的重任的,你说这个话就是在逃避责任。这话女人才有资格说。」

然后,我转向惠惠老师,非常认真的说:「我会的。」

宁缺和惠惠老师都笑出声来,宁缺又悄悄的牵住了我的手,牵的好紧。

从惠惠老师家出来的第二天,我和宁缺就被双方父母给押着去了红花湖边的高榜山,在山顶的挂榜阁里,又被父母押着给孔子像拜了几拜。我父亲说,去年暑假,他们一起来这里许过愿,希望我们俩都能够考上好学校,最好还能在同一个城市,没想到最后居然能进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学院,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下孔子。

婶婶对宁缺说:「你去沈阳考奥数那几天,我和山山妈妈每天下班都来这里,像以前考进士那样,盼着看到高榜山出现祥云,盼你能够高中,然后真的看到祥云了,你也真的考上了,所以一定要好好感谢孔子。」

我和宁缺觉得好郁闷,两个学地质的家庭,居然信祥云,而且这个和孔子真没有什么关系,我就算发烧也能考进中山,宁缺保送的奥数,孔子他老人家也不懂啊。

尤其在我们看到两家各拿出5000块钱开始捐香火的时候,郁闷到了顶点。我有些担心地说:「你们这不会用的是我毕业旅行的预算吧?」

爸爸哈哈大笑:「你老爸还没那么穷,这5000块钱还真不算什么,我和你宁伯伯在这里还许了另一个大愿。」

我和宁缺都很好奇,宁伯伯微笑着,一副很欣慰又一副很期许的样子:「如果有一天,你们两个谁的名字能被挂到这个楼里,我们捐50万。」

啊,这么多啊,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宁缺已经叫了起来:「挂在这有什么好的,廖仲恺是被刺杀的,邓演达是被处死的,叶挺是飞机掉下来摔死的,苏轼是贬到这里,离开几年后病死的,挂这上面的人就没一个能善终。有那些钱,还不如给我出国留学用。」

我看到宁伯伯气得满脸铁青的样子,心说坏了,宁缺要挨揍了,赶紧接过来:「不给他留学,给我们的结婚新房付首付也行……」

果然,一提到这个,宁伯伯气立刻消了,脸色一下就暖了过来,婶婶笑眯眯的拉着我的手:「山山,我也是这个心思,我刚刚去看了江北的城市花园的房子,小区环境特别好,而且一边邻东江,一边邻华贸天地……」

我只是想撒娇耍赖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宁缺身上移出来,结果没想到大人们对买婚房竟是如此的热衷,眼见着我妈妈也参与了讨论团,宁伯伯也插话说最好在广州买,不要在惠州买什么的,我悄悄冲宁缺扮了个鬼脸,宁缺一脸无奈的样子。

敷衍完无聊的高榜山之行,终于要毕业旅行了,我和宁缺早不约而同的把目的地定在了北京,我爸爸和宁伯伯都很欣慰,说相比起自然美景,北京的历史文化,国学人文才是我们这个年龄最该去看的。

可是,他们不知道,宁缺拟的行程里,最重要的两站是奥运的鸟巢和中央台的大裤衩,故宫和圆明园都排在了最后。而这个时候,我和宁缺也没有想到,我们一周多的北京之行,也只看了鸟巢、大裤衩、科技馆和国博四个地方。

临行前一天的晚上,妈妈来到了我的房间,絮絮叨叨了一番注意安全什么的,然后终于说到了正题,把兜里的一盒安全套拿了出来给我,很正色的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,千万不能怀孕。

哎,老妈,你看女儿看得还真准啊,一眼就看出毕业旅行这种事的真正目的了。高三这一年,边缘了好多次的那些事,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察觉了。

我强作镇定:「老妈,我和宁缺只是去毕业旅行,你们不要想的太多。」

妈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:「我只是怕万一,然后有备无患的好。」

我有些奇怪:「你不是说过几次,我大一怀孕生小孩,是最高效的事情么,对身体影响最小,未来工作影响最小,还有婶婶给带孩子。」

妈妈突然有些反应过来的样子:「对哦,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,这个你确实是用不到。」说着就伸手去拿那盒避孕套,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抢过来。

我不屑地说:「你们想的也太好了,一退休就抱孙子,我美丽壮阔的人生还没开始呢,怎么可能被小孩拴住。」边说着,边把套子放到了背包里。

妈妈无奈的看着我,然后慈爱的笑了:「去吧,好好玩。」

我嗯的点了点头。

妈妈走了,我拿出避孕套好奇的看着,以前在超市药店,都不敢正眼去扫的东西,终于可以拿在手里仔细观赏了,这时又想起轻轻的敲门声,我把避孕套放回背包,父亲推门进来了。

他却没有说什么,只是又给我放了5000块钱,让我去北京住好点的酒店,让我把钱和信用卡分在不同的地方放置,真被偷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。

我认真的答应了,然后父亲微笑着又有些感概的转身离开,我心里暗笑,家里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,马上就要被猪拱了,虽然是宁缺,他也一定有些舍不得吧。

在去机场的路上,宁缺告诉我,她妈妈昨晚也叮咛了他好久,也是强调一定要住好酒店,路上千万别不舍得花钱什么的。他们还是太把我们当小孩子了啊,这个互联网的时代,只要做足了准备,有什么值得担心呢。

我和宁缺早就定了北京北四环外临近5号线地铁站挺不错的酒店,我们规划的地方都可以坐地铁直接到,很是方便。用的去哪网的5折券,一晚上下来300多,在北京算是很便宜了。

每一天的行程,从地铁的哪个口进,哪个口出,每个地方看多长时间,出来在哪吃饭,我们都写了极为详尽的攻略,还打印了两份,以备手机突然没电的情况。

只是我们此时完完全全没想到,这次旅行完全就是个纵欲之旅,最终去的地方,连计划的一半都没达到。

到酒店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,北京的酒店真是烦人,必须要两个人的身份证都登记了才能入住,在酒店前台女孩的古怪眼神中,我默默的藏到了宁缺的背后。

真是的,有什么的嘛,我们两个都已经满18岁了,要个大床房有什么了不起的嘛,不信你们北京这边的年轻人都那么保守。

进了房间,宁缺突然对我说:「山山,我总觉得前台的那个女孩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劲,他不会以为我们是……」

「孪生姐弟?」

「孪生兄妹?」

我立即反应过来,和宁缺同时说出了这两个词,只不过我说的是姐弟,他说的是兄妹,我们两个一起失笑,我们已经长大了,不是幼儿园的时候了,宁缺不叫我姐姐,我会用玩具砸他的头。

不过,确实是宁缺先几小时出来的,按理说他应该是哥哥,可是,我还是不习惯他在我前面遮风挡雨的感觉啊。

我郁闷的说:「难怪她的表情那么古怪,我刚才还以为她只是觉得我们年龄太小了,现在想想,她可能会以为我们俩在……」

「乱伦。」宁缺无奈的说。

我端详了一下宁缺,别说,我们俩做夫妻的话,就是夫妻相,做兄妹的话,还真有点神似,除了他脸型比较瘦削之外,眉眼间还真有一点点像。没办法,谁让我妈妈和婶婶长得那么像呢,这也可能是两家关系特别好的一个原因。

可我还是被宁缺这个词给恶心到了,有些恼怒的踢了他一脚:「让你那么捣蛋,提前半个多月就跑出来了,哪怕你生日和我差一天,人家也不会认为我们是姐弟了。」

宁缺走过来把我的手拉住:「只是为了看见你来到世间的样子。」

嗯?这是语文每次都差点不及格的宁缺说出的情话?虽然好假,但是好甜,如果他能经常说这种肉麻的情话,该多好呢。

我还没有陶醉过三秒呢,宁缺下一句话,就把我拉回了现实:「而且,也不用特别去记你的生日了。」

我恨恨的用手去掐宁缺的胳膊,却被他一下抓住,然后用力的揽到怀里,我微笑的闭上眼睛,紧紧的抱住了他,头靠在他的肩上,很惬意。

真开心啊,终于有一个只属于我和宁缺的临时小天地了,不用偷偷摸摸的,不用做点出格的事,都还一阵的负罪感了,今天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该吃的都吃了,该做的都做了,我如此放松的沉浸在宁缺的怀抱里。

宁缺轻轻在我耳边问:「山山,你饿了么?」

我摇摇头:「飞机上吃得很饱。」

宁缺嗯了一声,然后轻声问:「那我们?」

「做爱吧。」我快速接了过来,竟然都一点也没有脸红。

宁缺反而有些无语:「山山……」

怎么了嘛,我想了都快一年了,梦见和宁缺做爱都不止一两次了,我不信宁缺没有想过,我轻轻的咬了下宁缺的耳垂:「你没想么?」

宁缺没有讲话,代替回应的是他火热的嘴唇,亲在我的脖颈,脸颊,以及嘴唇。我们贪婪的品尝着彼此,不停的索取,不停的分享。

宁缺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,然后用力的压了过来,我微笑的承受,等着他向上次那样,帮我褪下衣衫。

宁缺却突然想起件事来:「要不要先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,万一一会他们打过电话来,我们正……」

我也一个激灵,对啊,怎么意乱情迷之间,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。我有些犹豫:「他们万一问我们住在一个房间没,我们怎么说?要撒谎么?」

宁缺也有些郁闷:「要不,就发个短信好了?」

不算是好主意,但是只能先发了试试看吧,祈祷他们千万别拨来个微信视频什么的吧,那就真惨了。

还好,妈妈的短信立刻回来了,只有短短的四个字:「注意安全!」好吧,我知道了,我会让宁缺带套子的。

宁缺那边还没有回短信,我就先去洗澡了,让宁缺自己等着。

酒店的淋浴很舒服,花洒的水量很大却不很急,暖暖的冲在身上,我把随身带来的沐浴露打开,开始在身上涂抹,这种沐浴露挺贵的,我平时不舍得用,这次特意带到了北京。因为洗完之后,身上像涂了一层特别薄的油脂,皮肤会非常光滑,宁缺摸着一定会很喜欢吧,想着之前被宁缺贪婪的吻过全身的样子,我有些脸红。

冲洗完,我静静的擦干全身,想了想,并没有学电视上那样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,我直接赤裸的走回了房间,在宁缺炽热的眼神中,冲他微微一笑。

是的,我准备好了,他粗暴也好,温柔也罢,不管他要怎样,我都准备好了,既然准备好了,那么赤裸的在他面前又有什么关系呢。但是,宁缺只是举着手机给我看,是宁伯伯的短信:「别祸害山山,出事的话,回来打断你的腿。」

宁缺苦着脸:「怎么办,还要不要做?」

我想了想:「你分析下语义,我觉得伯伯强调的是不能出事,不是说不能祸害我……出事,指的是怀孕吧?我带避孕套了……」

宁缺的眼睛又一下子就亮了,我惬意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,调笑他:「而且,我不信你忍得住。」

宁缺笑着扑到了我的身边,我用力的踹了他一脚:「先去洗澡。」

听到宁缺在卫生间里淋浴的声音,我悄悄的翻身下床,从旅行箱里翻出一条加大的白毛巾,认真的铺在床上,然后我躺在上面,想了想,拿出手机来给自己拍了张照片。

宁缺也是赤裸着身体回来的,凑过来看我手机的内容,然后有些奇怪的问我:「你怎么看自己的大头贴看得这么入迷?」

我转过头亲了亲他:「这是我作为处女的最后一张照片,还是挺感慨的。」

宁缺啊了一声,然后说:「一会微信转发给我吧。」

我微笑着:「不给!」然后没待宁缺反应过来,直接又笑道:「你直接拍张我全身的不好么?」是啊,既然已经全心全意的要给他了,那有张裸照存在他的手机里又有什么呢,也许很久很久以后,我们皮肤皱巴巴的时候能再翻开回忆呢。

宁缺开心的举起了手机,我却制止了他:「等一下。」

我在宁缺奇怪的眼神下,下床站起身来,让他拍我的站姿。我没有理会他的疑惑,他不可能猜得到这种女孩心思的,我站起来只是因为:躺着的时候乳房形状不好看……

我和宁缺并排躺在床上,看手机里我最青春美丽的身体,我们还真不像是懵懂的处男处女啊,居然能这么淡定的赤裸的就这么温暖的偎着。

我拉了下宁缺的手:「以后再怀念吧,该是吃正餐的时候了。」

宁缺很快乐的把手机扔到一边,然后快乐的扑了上来压在我,用力的拥吻,在空调房间里,刚刚洗完澡拥在一起的感觉好舒服,彼此的皮肤都是滑滑的,净净的。

我轻声的说:「宁缺。」宁缺嗯了一声,我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避孕套递给他,说:「戴上吧。」

宁缺愣了一下:「你不是前天那个才刚完了吗,现在很安全吧,而且第一次,不要戴了好不好?」

我凶巴巴的说:「第一次一定要戴套,第二次你不想戴可以不戴。」

宁缺很奇怪,觉得我是不是弄反了,我认真地说:「女孩子第一次是要流血的,我特意买的白毛巾,就是为了留纪念。我查过,很多女生出的血很少,不会流到床上,只能事后擦的时候才有血痕。但是你要不带套,擦得时候就会又有血又有精液,好恶心的。」

宁缺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的样子,然后想了想,也认真地说:「我觉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。」

我笑着抱住他轻声安慰:「我帮你戴。」

宁缺的在我耳边轻吻,咬着我的耳垂呢喃:「先进去了,然后再戴吧,我不想第一次进去的时候,还要隔着一层橡胶。」

我犹豫了一下,然后嗯的答应了,是啊,我也不想呢。

我们两个还真的是好学生,来之前各自都做了详细的功课,查阅了相当的资料,于是我们热吻,我们亲抚,我们彼此逗弄,我们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的男女那样青涩,当宁缺火热坚硬的肉棒顶在我下面的时候,我已经被欲火勾引的迫不及待了,我曲着双腿,用着最方便的姿势等着宁缺的入侵。

可惜,在这个方面我们两个再聪明也没有用,我们一样的找不准入口,连续从旁边滑出去三次之后,我终于忍不住了,自己伸手确认了一下洞口的位置,然后主动伸手去牵引着宁缺的分身。

还好还好,这次终于对了,开始有撕裂的疼痛了,宁缺的肉棒应该是嵌在最紧的那个地方了,我松开手,轻轻拍了下宁缺的屁股示意他继续。

然后,这个毛躁的混小子,极为用力的一下子就进来了,我忍不住的大叫一声,疼的差的晕了过去,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两个相连的地方,还好还好,全都进去了,这次苦总算是没有白吃。

宁缺有些紧张的不敢再动,我略微歇了一下,等着体内仍然一颤一颤的痛楚渐渐散去,宁缺问我要不要现在戴套,我摇了摇头,现在出去的话,一会再进来肯定还会再这么痛一次。

我扶着宁缺的臀部,示意他慢慢的动,还是挺疼的,不过比刚才那一下轻多了,我慢慢的变得可以忍受了,宁缺跟着我手上的节奏,他的分身在我身体缓慢的进出,感觉里面胀胀的,填满了所有的空隙,每一次的进出都能明显感觉前面那个大龟头刮开肉壁的痛楚和刺激,心理上觉得好满足。

疼痛好像又减弱了些,我刚刚想仔细品味一下的时候,宁缺突然把肉棒用力的抽了出去,脱离的时候发出了很奇怪的波的一声,好像是拔开暖壶塞子的声音,我很是奇怪的看着宁缺。

宁缺很是羞愧的样子:「刚才差点射出来。」

啊,还不到两分钟呢,宁缺这时间也太短了吧,不过,应该是第一次的原因,以后会好吧,我在心里安慰自己。

我微笑着看着宁缺笨手笨脚的把套子撕开,伸手接过来小心的给他套在肉棒上,然后又把腿屈了起来,等待着宁缺再一次的进入。

这一次比刚才顺利的多,也没有那么疼了,我不再用手扶着宁缺,宁缺开始用自己的节奏进出,我居然有了快感,夹杂在胀胀的撑裂的痛楚中,居然有了一丝快感,那一丝快感让我迅速的忽略了疼痛,用心的去体会去投入到这美好的性爱中。

嗯,很舒服,我完全不再理会每一次的皮肤重新撑裂的痛,闭起眼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分辨,去寻找个中的那有些酥麻,有些刺激的快感,和那些性教材写的完全不同,我的第一次,不止有痛楚,也有快乐,而痛楚中的快乐,竟也是如此的美妙。

可是,宁缺为什么突然停了,我睁开眼睛,宁缺似乎有些歉意的样子:「我已经射了……」

啊,好吧,好可惜,刚刚才感觉到舒服呢。我哦了一声,轻轻地说:「不要离开,不要离开,我想让他在里面多呆一会。」是的,只要他呆在里面就好,他呆在里面就会有种特别踏实,特别亲近的感觉。

可是,不管我多么留恋宁缺的肉棒在我体内那胀胀的样子,他终究还是变软滑出去了。

宁缺下床去浴室清洗,我懒懒的躺在床上,心情有些复杂,终于做过了,不再是处女了似乎有些遗憾,可是,是和宁缺做过了啊。和最爱的人,拥有最亲密的关系,这是做爱的真谛吧,这是很美好的事情啊,不做才会遗憾吧,我想着刚才的负距离,竟有些犯痴了。

宁缺从浴室回来,按开大灯,给我轻轻的擦拭,我皱着眉头让他轻一点,有点疼。宁缺笑着对我说:「山山,让你失望了。」

我也笑着安慰他:「没关系,第一次肯定都是这样。」

宁缺又促狭的笑着:「不是说我,是你没有流血。」

啊?没有流血?我翻身而起,仔细看宁缺手中的白毛巾,果然没有血,有点湿湿的粘液,但确实一点血丝都没有。那个湿湿的东西,是我刚才流的水吧,那个明天一定要洗掉毁尸灭迹,可是,没有血啊,这个真的有些遗憾。

没有了初次的珍贵纪念,我正心里遗憾呢,宁缺的一句话,又让我不得不去先照顾他的情绪了。宁缺很狐疑:「是不是因为我的太小了,所以没出血?」

「小你个头啊,你不是自己量过,说统计里算中上的么?」

宁缺仍有些心虚的样子:「我不是怕短,我怕是不是有点细?」

「细你个头啊!」我用曲起食指去敲宁缺的头,刚才要不是因为他太粗了,我根本不会那么疼,敲了一下之后,我又轻抚他的头:「好了好了,真的不细,在里面的时候,我一直觉得太胀了。而且,我还没有担心自己松呢,你到先担心起自己细了,你又不是没和日本AV片里比过,哪里细了?」

宁缺笑着过来拥住我,轻声说:「很紧很紧的,要不我也不会忍不住那么快就射了。」

我也噗的笑出声来,还真的挺会给自己找理由。没流血就没流血吧,虽然少了个纪念品,但是血迹干了之后会变色,变得很丑,没有也好吧。

我探手摸了摸宁缺的下面,居然又硬起来了,我稍微的揉搓了两下,就又回复到极度勃发的状态了。

宁缺把我轻轻的转了过去,背对着他,然后再次坚硬的肉棒顶了过来,这种侧卧的样子,好难找准位置,我调整了好半天,他才缓慢又坚定的塞了进来。

好疼,也许是刚才的快感余韵已经完全褪去了,我身上的颤抖被宁缺感觉到了,他有些关切:「山山,很疼么?」

我轻轻的嗯了一声,让他不要管我,先全都进来。宁缺也嗯了一声,扶住我的臀部,下面缓慢的用力,慢慢的顶到了最里面。

我轻轻地说:「疼,先不要动了。」刚才的快感早已经消失了,我只是很喜欢很留恋他在我体内的感觉,胀胀的,合二为一的感觉。

宁缺在后面温柔的抱着我,不再动了,然后突然的扑哧一笑,我问怎么了。

宁缺笑着说:「山山,你多年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,我的鸡鸡给你装上了。」

我也想起很多年前幼儿园发生的往事,想起宁缺被我揪的红肿的鸡鸡,笑着说:「这么多年了,你居然还记得,这是你挥不去的童年阴影吧?」

宁缺抱紧了我,轻轻的嗯了一声,然后手拢在我的腰上,把我的小腹收了收,屁股往后翘了翘,方便他肿胀的肉棒插的更深一些。

我轻声的说:「初中时候,抬你撞树的那次,菱菱悄悄跟我说,小心撞坏了以后没的用了,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。」

宁缺也笑了:「你那天晚上还问过我的,我那时也不知道。」

我继续说:「那年,我看了那本书,就总是幻想着被你插进来。」

宁缺嗯了声,轻轻地说:「我也是。」

我手伸到后面,打了他的屁股一下,有些详怒:「不是说好了,只呆在里面,不动的嘛。」

宁缺的小动作被我发现,却没有停止,仍旧极小幅度的一进一出,我微笑的把头向后靠去,随他吧,反正也不是很疼,我很喜欢这种胀胀的在体内的感觉啊。

性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,刚刚还明明那么疼呢,来回进出了最多几十下,我的痛感就剩了最多三分之一都不到,而那种酥麻的快感,却比刚刚那次强了两倍不止,我居然在我的第一晚就体验到性爱的快乐了!

宁缺的动作越来越快,而我的感觉也越来越强了,宁缺突然又抽了出去,他又结束了?好遗憾,这次我都感觉到舒服了。

但是宁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很开心,他把我翻身成仰卧,直接把我的双腿举了起来,架在他的肩上,这个小色鬼,从哪里学的这么淫荡的姿势,我正想调侃他两句的时候,就被一股疼痛加舒爽的感觉给中止了,宁缺学东西真的好快,在这种第一次尝试的姿势中,都能一下子命中目标,一杆进洞了。

这种姿势,似乎比刚才侧卧插的深得多,我直接感觉到了我最里面的地方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,不禁的哎呦叫了一声。

宁缺停了下来:「山山?很疼?」

我这次真的有些羞涩了,小声哼哼着:「不是很疼,是很舒服……」是啊,刚才的那一下对着最里面的撞击,让我仿佛触电一样,一股酥酥的感觉从头颅一直传到指尖。

宁缺很得意的笑了,然后开始用力的快速进出,嗯,舒服,虽然还是痛,但是疼痛已经被快感完全的压制住了,我忍不住的轻声呻吟,虽然声音弱的像蚊子哼哼,但是对宁缺来说,会是莫大的鼓励吧。宁缺越发的用力,这种姿势他全程都是用手扶着床,双臂撑着他的体重,全靠腰腹力量不停的快速抽插,还好他天天锻炼的体力非常强,要不过一会他就会支持不住吧。

我竟然看到汗珠从宁缺的额头滑落,心里觉得很开心,宁缺为了满足我,把自己累的真够可以呢,这种姿势我确实好舒服,但是宁缺会累到没什么快感吧。

我这个念头出现还没有十秒钟吧,宁缺突然就把肉棒抽了出来,贴在了我的小腹,这次他真的要到了啊,我看着他闭起了眼睛,喘着粗气,下面一股一股的开始发射。

这个混球,居然全都射在我的肚子上了,然后顺着我的小腹往下面流,还好白毛巾就在旁边,我揪过来及时擦拭干净,要把床单弄湿了,一会可怎么睡呢。

宁缺从我的身上翻落到旁边,喃喃地说:「好舒服。」

我摸了摸他的脸,轻声说:「我也是。」

我和宁缺相视而笑,我一点都不为自己失去第一次而留恋了,我看着他,只是觉得从心里的快乐,原来和他在一起,做最亲密的事,是如此的幸福。

我躺在宁缺的臂弯里,静静的说:「宁缺,我们一辈子都会这样吧?」

宁缺很认真地说:「山山,我发誓,我会用这一辈子来守护你。」

我缩在宁缺的怀里悄悄的笑,这满心的欢喜啊,爱情是如此的美好,做宁缺的女人真好,我静静幸福着。良久没有言语,我扬起头看宁缺,原来他已睡着了,对哦,查的资料里说,男人射完都会很疲惫,会很快入睡的,他连射了两次,一定累极了吧。

我却满怀兴奋的无法入睡,一直就这样枕在他的臂上,痴痴的想我们这一路的爱情,想我们以后的长相厮守,想我们就这样拥眠到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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